
1953年5月的戈壁滩上,太阳毒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。赵铁牛抡着镐头砸向护坡地基时,虎口突然震得发麻——好家伙,沙土里竟埋着个油纸包,里头裹着的雷管引线都磨秃噜皮了,离爆破点就隔二十米远。这要炸了可了不得,整个五连的弟兄都得交代在这儿。铁道兵们后脊梁直冒冷汗,谁也没想到,兰新铁路的钢轨还没铺到乌鞘岭,特务的黑手已经摸到了咽喉要道。
那会儿修铁路可是件要命的事。国民党保密局搞了个"断廊计划",专门盯着西北大动脉使绊子。马世英这号人带着二十来个残兵败将,扮成货郎、游医在工地转悠。红水河大桥的钢筋被人锯得跟狗啃似的,仓库里的硝铵炸药说没就没,连给工人看病的"王郎中"都透着邪性——这老小子给人号脉时,眼珠子总往爆破方案上瞟。西北铁路公安处的刘护平拍着桌子骂娘:"龟孙们当咱是吃干饭的?掘地三尺也得把这帮地老鼠掏出来!"
赵铁牛发现的那枚雷管成了破案钥匙。公安处的技术员拿着放大镜瞅了半天,乐得直拍大腿:"美式M1943型,跟去年台湾空投那批货一个模子刻的!"更绝的是雷管屁股上那个"马"字,跟档案里马世英的代号对上了号。侦查员们立马换上破棉袄混进工地,有个叫老李的假装在料场扛钢轨,发现个陕西口音的"老马"半夜总往沙窝子跑,手电筒晃得跟鬼火似的——后来才明白,那是特务在画联络暗号。
要说还是老百姓眼睛毒。民工张栓柱给"王郎中"送柴火时,瞥见药箱夹层露出张隧道剖面图,上头明晃晃写着"5月25日14时"。这日子口巧得很,正是乌鞘岭隧道最后一次爆破的时间。公安干警们一合计,好嘛,这是要拿施工炸药当幌子制造塌方啊!到了24号凌晨,马世英带着人摸进隧道调炸药,刚猫下腰就听见"咔嗒"一声——十几把枪栓同时拉开的声音,在隧道里响得跟放鞭炮似的。
审讯室里马世英蔫得像霜打的茄子。这老小子把啥都撂了,连贿赂材料员"刘老四"的事都倒得干干净净。公安去抄"刘老四"家时,发现床板底下藏着五十块大洋,这老兄蹲在墙角直搓手:"俺天天跟工友们扛钢筋,这钱揣着烧心呐!"更逗的是那帮特务,把电台埋在沙堆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结果让放羊娃瞅见了。小娃娃们现在都成了"反特小能手",见了生人就喊"三看"——看口音、看亮光、看沙堆,比警犬都好使。
肃南草原上的裕固族老乡说得实在:"铁路通了,娃娃能坐火车上学,羊皮子能卖个好价钱,谁毁铁路就是毁咱饭碗!"这话在理,后来修路招工,牧民们骑着马从百里外赶来报名,那场面比赶集还热闹。1955年火车头第一次喷着白汽驶过红水河大桥时,赵铁牛这些老兵油子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——他们守住的哪是铁轨啊,分明是西北老百姓奔向好日子的路。
戈壁滩上的风沙早把特务的脚印抹平了,可老百姓心里都记着这本账。后来兰新铁路全线通车,列车广播里还专门讲这段反特故事。乘客们趴在车窗上看,铁轨在阳光下亮得像条银链子,而铁链最结实的环扣,永远是老百姓和子弟兵攥在一起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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